来源:人气:175更新:2023-06-10 03:30:16
直播6小时,商品交易总额高达6个亿。
这份带货成绩并不出自“直播一哥”李佳琦,也不是新晋顶流董宇辉,而是今年已经60岁的章小蕙。
这是章小蕙的平台首播,自开播就几乎呈刷屏之势,连续两天霸占涨粉榜第一。
从过去在感情中深陷拜金、滥情的负面评价;
到一次又一次站在时尚带货的风口,风评逆转;
再到这场直播中,只是简短几句“我喜欢”、“真好用”,就能吸引万千观众狂点下单。
掀起直播带货新潮流的,究竟是这种新型直播方式,还是章小蕙本人?成为这段时间最具热度的话题。
01 “非典型”直播间
章小蕙的直播间,的确与大多数主播不同。
介绍美妆产品时,她几乎不把重点放在产品本身,而是剑走偏锋,介绍产品背后的文化背景。
直播过程中不但能看到她深情朗诵约翰·邓恩的英文情诗;
还巧用文艺复兴时期著名画家桑德罗·波提切利的传世之作《春》来介绍眼影盘,“仙子的薄纱就是这块眼影的颜色”。
章小蕙在直播中朗读英文情诗
推荐一款包包时,也不太注重款型和价格等的描述,反倒深度还原生活场景,表达自己的亲身感受。
没有所谓的“低价狂欢”,更没有热闹的砍价戏码,推荐的产品一水儿的中高端价位,章小蕙的直播带货,给直播间前期待的观众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这种娓娓道来分享产品故事、个人日常和消费观念的带货方式,竟真的收获不少共鸣,吸引几十万观众前来观看。
以至于千元的精油,上架就秒空;两三千的昂贵护肤用品,都能让观众抢破了头;
价格上万的美容仪,即便她劝大家不要轻易下单,想一想自己能不能够坚持,还是被清光了库存。
章小蕙在直播中介绍眼影盘
直播爆火后,章小蕙一度成为各方关注的中心。
不少网友表示自己“像是上了一堂生动的艺术鉴赏课。”
这并非临时做功课就能造就的谈吐和气质,其实早在她幼时便已埋下种子。
章小蕙自小家境优越,被视为“掌上明珠”,父亲是香港第一代“广告人”,创办了加拿大中文电视台,同时也是加拿大《文汇报》的出版人。
章小蕙童年照 图源/公众号@章小蕙aroseisaroseisarose
4岁起,她就跟着母亲逛高端专卖店,尝试自主选择衣物。
13岁时,她就独自一人逛奢侈品牌店,与好友探讨Chanel的穿搭,被同学们热烈推崇。
本科求学,她也追随本心,选择在多伦多大学主修美术史,并在毕业后于纽约时装学院攻读了时装买卖和博物馆管理硕士。
知名作家亦舒曾盛赞她:
“在香港,我最欣赏章小蕙。她有味道,是时髦潮流以外的一个等级。真奇怪,时下流行什么,全体与她无关,她自有一套。”
自小家庭氛围的熏陶给了她出众的品味,也在某种程度上让她深陷旺盛的物欲。
那是个电商还几乎一片空白的年代,她通过杂志和电视里的时装展,满足“买买买”的需求。
荧屏上看到巴黎新季的Gucci裙子,便一个传真打过去:“四个颜色,我全要。”
无论搬到哪里居住,装修衣帽间是重中之重,而且里面一定要有个雪松木做的恒温室,存放她珍藏的皮草。
也因此,名媛的身份之外,“爱美”“爱花钱”几乎成了她最鲜明的标签。
02 初代“拜金女”?
“饭可以不吃,衣服不能不买”,这是章小蕙早年间的一句名言。
不顾外界眼光、直白表现的物欲,放在家境优渥的公众女性身上,总难逃审视;
而对于婚姻经历曲折、八卦新闻缠身的女明星来说,就更免不了外界争议。
章小蕙最令人津津乐道的一段恋爱史,是与温拿乐队的主唱钟镇涛的婚姻。
图源:章小蕙与钟镇涛的婚礼
两人的相知相恋,称得上如梦似幻。
还在国外念书的章小蕙,前去探班同学的演出,机缘巧合下与钟镇涛相识。
当时的钟镇涛早已喝到不胜酒力,可一见到章小蕙,就立马从沙发上爬起,迫不及待地问她要电话号码。
彼时章小蕙正谈着恋爱,因此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,但也曾在后来回忆起这段相遇时直言“一看见他,好像看见了很多星星,可能是一见钟情吧”。
再次在香港街头相遇时,她已恢复单身,二人也顺理成章开始热恋。
即便远隔重洋,依旧保持每隔几个小时就要通一次电话的频率,互诉思念与爱意。
一如章小蕙期待的那般,临近生日的某天,钟镇涛悄悄飞到纽约给了她一个甜蜜的生日惊喜,向她求了婚。
只是两人的婚事遭到了章父的强烈反对,在他看来,女儿实在不该中断学业,早早踏入婚姻。
但倔强的章小蕙义无反顾,她从不掩饰自己对钟镇涛的崇拜与爱慕,“在那个时候,他要我做任何事情,我想我都会答应吧”。
婚礼前夕,章小蕙自主策划造型概念,并特意邀请知名导演掌镜,以徐志摩和陆小曼为原型,拍摄了一组民国风结婚照。
1988年,二人在香港圣德勒撒教堂举行了奢华的婚礼。
婚宴耗资300多万,婚纱由戴安娜王妃的婚纱设计师设计,价值高达13万港币。
那一年,章小蕙二十五岁。
二人豪华的婚礼赚足了眼球,而钟镇涛的那句“女人就是用来宠的”,更是让无数女孩羡慕。
钟镇涛与章小蕙
但婚姻是保质期内的甜蜜梦境。
1996年,章小蕙、钟镇涛以公司名义借钱炒作房地产,结果面临金融危机爆发,损失惨重。
借贷到期后,他们无法偿还债务,不仅名下豪宅被没收,还欠下2.5亿港元巨款。
破产后的章小蕙依然沉迷于时尚购物,从不掩饰自己的需求:
“我现在每月零用钱已经只有3万港元了,不能再少了!否则我只能穿得像个乞丐!”
而钟镇涛的态度也在离婚后经历了九十度大转弯,多年后他再谈及当初的誓言,也增添了几分耐人寻味:
“女人确实是拿来宠的,前提是她要懂得感激,不能总觉得不够。”
“我觉得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,而她可能只是一时的热情。”
这段意味不明的回应似乎更加佐证了外界对章小蕙“拜金”和“滥情”的猜测。
只是从来都直白表达自己心意的章小蕙,却自始至终没有说过钟镇涛的一句不是,也并没有如外界预料的那样争取钱财。
她向律师表示自己不要赡养费,只是要和钟镇涛共同抚养孩子,要孩子有一个健康的童年。
离婚后,章小蕙谈起钟镇涛
很多人想知道二人离婚的个中缘由,章小蕙也只是淡淡地:“线断了,缘尽了。”
直到1996年,有媒体拍到章小蕙与香港制衣商人陈曜旻约会,她才表示:
“既然两个人在一起那么辛苦,不如让你去开心,我也去开心。”
03 “成为你自己,玫瑰是玫瑰”
离婚的那段时间,关于章小蕙的恶意报道铺天盖地,几乎是每周一小篇、每月一大篇,有的稿件甚至直接进行人身攻击,用粗俗下流的语言评价她的身材。
“一个单身女人,带着两个孩子,他们认定我没有什么资本反击。”
她尝试过将相关文章收集成剪报,寻求法律的帮助,可律师张口就要10万,对于那时的她来说,这笔钱够一家人开支好几个月。
为了维持生计,章小蕙曾应征过时装公司的买手。
可在那时,报纸上关于她的负面报道层出不穷,“拜金女”、“把老公买破产”等恶评纷至沓来,也导致她丢掉了那份报酬不菲的工作。
她转身选择另一条路,充分利用自小对时尚的敏感度,为杂志和网站写稿,做起了时尚的风向标。
早晨6点起床,工作十几个钟头,一天睡4—5小时,一度成为常态。
最多的时候,她要给20个杂志写稿,忙得像陀螺一样连轴转,时间仿佛不够用。
章小蕙的时尚刊物
重重压力之下,章小蕙并没有像外界的那般不堪重负,依旧保持精致、体面的日常生活。
她甚至会在凌晨1点参加完舞会后直奔报社,现场撰写只剩4小时就要发行的专栏文章。
事实上,章小蕙并非没有别的选择。恢复单身后,她不乏追求者。
在最需要钱的日子里,甚至收到过一张空白支票,上面的金额随便填。
彼时正缺一笔开店资金的她,却给对方打去电话:“我不能白收你的钱,要么算你借给我,要么当你入股。”
事后有人问她,为何不直接收下这份“美意”,章小蕙却说:“钱应该是赚来的。”
她不想靠别人,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胸无大志的花瓶:
“每天睡到十一二点,接孩子放学,喝喝下午茶,这种看似安逸的日子,不是我想要的生活。”
也是在一场又一场的舆论声之中,很多人开始意识到,章小蕙的“拜金”,似乎并不是对钱财的疯狂索取,而是对美纯粹、极致的追求。
即便在生活最不如意的时候被狗仔队偷拍,众人关注点也常常在绯闻之外,被照片中的穿搭所吸引,甚至不乏有粉丝想方设法联系到她本人,询问这些衣服该怎么买。
她敏锐捕捉到这其中的商机,干脆做起了代购的生意,开了一间属于自己的服装店。
新店一开张便大受欢迎,当天就卖断了货,仅仅十天后,便赚回了成本。
事后回忆起来,她开心地说:“我挺感谢那份报纸的,不是他们的话,我可能现在还在给别人打工。”
曾有人评价章小蕙:
“这种时刻善待自己,坚决不拿自己闹脾气,被外界歪曲一万次仍然自我信任的人生态度,是她一辈子的性格精华。”
也因此,从时尚杂志到个人买手店,再到公众号、小红书带货,已经60岁的章小蕙,仍旧能把握新时代带货的风口。
这种面对任何境况都能泰然自若,近乎偏执的自我认定感,成为章小蕙强烈的个人标签,也伴随着她整个人生选择的把控。
直播刷屏后,各式各样的评价袭来,有看好的,有讥讽的,一如过去的30多年里,章小蕙所经历的一切。
章小蕙也一如既往,没有多言。
只是个人社交平台名称的后缀默默回答了一切——
“a rose is a rose is a rose(成为你自己,玫瑰是玫瑰)”